熊皇

我永远爱我家那口子!
爱好是挖坑不填
原创与同人齐飞
梦想是填坑《邮轮》
然而
更什么更,鸽了!

【原创】伤寒 2【伪BG,实GL】

书接上文:

 

 

 

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叶七要结婚了。

 

那个平常一毛不拔的,抠门抠到家的,又穷又邋遢的叶七,要结婚了。她甚至一改往日的做派,不仅花了钱给自己和浣妹扯了新布做了两套新衣裳又絮了床新棉被。

 

好奇又好事儿的邻居悄咪咪地问她哪儿讨的媳妇儿,她就一脸憨笑地抓头发:“哎呀,运气好,捡着了。”再加上浣妹偶尔露个脸,穿着新衣服笑得一脸幸福地收拾布置一下叶七那个破屋子,有时候还出来打水买点东西回家烧饭,邻里们也只能是背地里咬着牙:“叶七那个穷鬼真是撞上狗屎运了,这么贤惠的娘们儿怎么就给他捡着了!”

 

日子当天,叶七也没再花钱摆什么酒宴,就是两个铜板请城门口的一个读书人写了副红对子贴在门口,又花钱买了些酒跟下酒菜给邻里送了去,听听他们恭维的吉祥话,两杯酒下肚,绕了一圈,这婚就算是结完了。

 

那边破天荒的给叶七放了个假,今天结婚,可以不用出去巡街,她便傍黑的时候准时摸回了家。

 

浣妹穿着新衣服端坐在床上,旁边的石桌上的油灯她新换了灯芯,之前的那个老早就烧光了叶七也没换过,又因为知道叶七的脾气,所以只露了个小头,发出了黄豆大小的亮。

 

叶七看着整齐的屋子和笑脸盈盈迎上来的浣妹,不知是因为酒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脸有点发红,一时语塞,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浣妹,家里有水吗,我想洗个澡。”

 

“啊,有的,不过热水不是很多了,如果贸然洗的话温度不够怕夫君着凉……”

 

“没事儿,洗洗吧。”

 

“好。”

 

浣妹转身开始给叶七忙碌,叶七也把手放在身上,慢慢解开新衣服的扣子,开始一件一件往下脱衣服。

 

“夫君,浣妹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浣妹背对着叶七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有点闷,“不知当讲……”

  

“讲便是了!”

 

“近日浣妹收拾夫君的房屋,见有些许姑娘家的物件,却又确未见过其他姑娘的存在……”

 

“我就是那个姑娘。”

 

“啊?”浣妹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猛的一回头,却正好看到叶七把衣服全脱了,光着身子冲她走了过来,却并没有看她,而是直直的走向刚装好温水的水桶。

 

桶里的水并不很温暖,她们家里没有足够的柴火烧太多的热水。不过叶七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个温度,只是刚进去的时候轻轻地“嘶——”了一下,便没有再做声。她把头也埋进水里,解开的长发就铺开在水面上,半天,才猛的把头抬了起来,溅起的水花洒了一地,也喷了浣妹一身。

 

浣妹看的有点呆。

 

被长久以来那堆脏兮兮的衣物包裹着的,确实是一具货真价实的女性躯体,白皙,细长。虽然常年以男子的身份示人而养成的习惯,让她的形态看起来并不柔弱也不细腻,但到底是男女有别,那纤细的线条就是比她见过的那些不修边幅的男人们看起来美的多。

 

一时间,浣妹忘记了先前的一切措辞。

 

“我是个女人,可我不想当一个……当一个只能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半天,叶七才慢慢开了口。

 

“我上面有六个哥哥,可是他们都死了。去打仗,或者是害病,反正都死了。五哥走的最晚,他是被当成壮丁抓走了,他被抓走那天,我躲在家里的床底下,就那么看着……那年我十四岁。他让我赶紧嫁人,好有个依托……当时我邻居他老婆,就是被她男人活生生打死的……有什么依托,什么用……我就想啊,我也想当个男人,至少不会在家里毫无反抗地被打死或者卖掉……当时家里已经给我订了婚,那边礼金都送过来了……可我不想结婚,我不想我怎么死的是由男人来说了算的……所以当天晚上我就把我哥的衣服翻出来穿上,带着钱就跑了……”叶七絮絮叨叨说的语无伦次的,眼神却是一直空荡荡地盯着前面。突然,她转过头来看着浣妹:“浣妹,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我只是想,大家都是,都是可怜的姑娘,要是能一起,一起做个伴……就好了……这个世道这么苦……你不要……不要怪我!”

 

“浣妹不会怪罪夫君的。”浣妹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冲叶七展开了一个很甜的笑容:“再怎么说,没有夫君,浣妹现在可能已经暴毙街头,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的,我又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而责怪了夫君,或对夫君心怀不满。”

 

一直双眼无神地养着前方的叶七听着浣妹这句话,突然眼睛亮了一下,才转头看向浣妹,轻轻笑了:“那真是太好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大概是运气有些太好了,才能让我在那天夜里,遇上了夫君,不光救了我一命,还给了我一个落脚之处,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浣妹本就无以为报,不该再去强求什么。而今,夫君又愿与我坦诚相待,浣妹更是甚感荣幸,不求他报,但求与夫君把日子安稳地过下去便是好的。”

 

叶七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浣妹马上拿着已经准备好的干净布子给她擦拭着身子。黄豆大的火光在不远的桌子上一跳一跳的,可是给叶七擦着身上水珠的浣妹还是就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叶七刚刚洗过的干净脸庞。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脸,虽然可能赶不上存活在坊间传言里的貂蝉,但是如果以女儿身的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也足够引得那些非富即贵的男人们过来哄抢。浅肤色的鹅蛋脸,新出的柳叶一般的眉毛,安在脸上不大不小刚合适的饱满的嘴唇。更重要的是,那双从来没有过神采的眼睛,现在正发光一般地看着自己,浣妹想着,这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让人满足啊!

 

“唉,只可惜了我这副女儿的身子,”叶七突然轻生叹了口气,“也没办法让你体会男女之间欢愉的感受……我听说,那是非常美好的……非常非常好……”

 

“我在陶府上的时候,也隐约听说过一些传闻……”浣妹慢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手上的布子放到了一边,拉着叶七的手把她引到床边坐下,然后跪坐在她的身旁,手抚上自己身上的衣扣,慢慢地解开,一边解,一边轻轻地说,“听说那些事情,不只是男女之间……听说,陶老爷的二姨太和五姨太就经常躲在屋子里……”

 

浣妹只是把衣扣给解了开,便任由衣服随意地滑落下去。她双手捧住叶七的脸,一直凑到鼻尖相碰,能清晰地看到叶七通红滚烫的双腮和耳朵,还有鼻尖上冒出来的细密汗珠。她能清晰的听到叶七狂跳的心脏发出来的怦怦的声音,和自己的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到底谁的更快一些。

 

“夫君,我教你一次,你可要看好了……”浣妹把声音压的很轻,像小蛇似的就滑进了叶七的耳朵里。叶七觉得自己仿佛是全身都着了火,烫的不行,却不知道该如何灭火,浣妹的声音,更像是一条看不到的绳子,把自己给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连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紧接着,捧着自己的脸的浣妹便把她的唇送了上来。

 

叶七就好像是被在这一瞬间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她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只知道剩下的一切都是凭借着本能在摸索。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把浣妹按倒在床上,也不知道她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扔在了一旁,浣妹什么时候抱紧的自己,而自己的手又在做什么,谁在抱着谁,谁在动,动什么,谁的喘息压过了谁的低吟……

 

她只知是最后,她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浣妹伏在自己的胸前,胸口因为还未平静而起伏不定地抖动着,轻轻说着:“夫君,我太幸福了……”

 

 

 

“夫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五更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叶七就醒了。以往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回家。人们都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却刚好反过来。本想趁着难得的一个假期好好休息,没想到却早早地醒来,一点倦意都没有。浣妹也醒了过来,却缩在被子里,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叶七,问道。

 

叶七摇摇头:“没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经常被说,一点都不爷们儿,说不定是个妖怪。”

 

浣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夫君本就是姑娘,长得不爷们儿不是天经地义的……我觉得,我的夫君真是顶顶好看。”

 

“反正就你觉得好看,那你可劲儿看呗,后半辈子有你看够的时候。”叶七也跟着笑了,然后下了床,“今天天儿不错,我们出去转转吧!”

 

初春的河边总是很漂亮,和风吹过新出芽的树木扑在人的脸上,带来一阵植物特有的清香。近日也没下过雨,城外的河水水量并不大,几仗宽的河床上,只有中间有清澈见底的水急吼吼地淌过去,两边都长满了新生的草和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花。

 

原先就是给陶老爷一家子洗衣服的浣妹没少来这个河边,但是先前都是带着任务,一年四季都得过来,无论是冒着夏日的酷暑或者是冬天刺骨的寒风与冰水,既没有出游的心情,也无法体会出游的乐趣。

 

和现在那个在河边开心地疯跑的姑娘完全成了两个人。

 

叶七坐在河边凸出来的石头笑着上看着浣妹在杂草地上无意义的跑来跑去,嘴里还喊着完全没有内容的音节,甚至还要在地上打个滚,开玩笑地喊:“衣服脏了回去还要洗咯!”

 

“洗就洗咯!”浣妹也扯着嗓子回,“我还怕洗衣服吗!”

 

她的声音散空旷的河边,再高的声调也没有一点点回声。

 

过了一会儿,跑累了的浣妹也坐在叶七边上,随手抓起旁边的小石子儿开始一个个往河里丢,结果丢的实在是没有技术,别说弹出去几次,一下子就沉在了河底,连个水花都没带的上来。

 

叶七在一旁憋着不敢笑出声。

 

浣妹还是把叶七偷着笑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嘴巴一鼓,把手里光滑的小石子儿往叶七眼前一递:“你行你上啊!”

 

“你看着了,你七哥可是……”叶七一边准备夸下海口,一边接过石子儿,摆出造型,往河里一丢……

 

力气太大,直接丢到了河的对岸,连水都没碰着。

 

浣妹叫这个架势给唬住了,半晌,完全没有憋的意思就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连远些地方的树上的鸟儿都给惊地飞了起来。

 

“不愧是七哥哈哈哈哈哈哈!”浣妹笑的恨不得捶石头,可是又嫌手疼就给忍了下来,“七哥力气果然很大和男人一样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就是不合适打水漂哈哈哈哈哈!!!”

 

叶七气到也是被自己给羞到脸绿,直言“你下来看我怎么教训你”,两个人便闹做了一团。

 

闹了半天,俩人也累了,干脆双双躺在了满是杂草和河沙的野地上,拉着手,看着碧蓝的天空,数着经过的飞鸟和偶然出现的云彩,偶尔一转脸,看到了对方的笑颜,什么都不说,就能笑出声来。

 

活着,活着真好。

 

转眼太阳就过了头顶开始西斜,她们带的饼也吃掉了,便准备回城去了。下午的太阳光金灿灿的,照在河滩上,整个河滩也变成了金灿灿的。浣妹有点舍不得走,最后在河里摸了几个色彩漂亮形状圆润的石子儿揣在怀里,才同意要回。叶七还顺手薅了几朵花给浣妹挂在头上,说:“这样也不错嘛!”

 

走之前又顺便采了一些野菜,用来的时候包饼的麻布包好带了回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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